说实话,我是一个比较要强的人,做事,做人永远都是不服输的。我人生的座右铭都是:生活即使一地鸡毛,我也把她扎成漫天飞舞的毽子!”
正因为如此,不论在生活中还是工作中,我一直都尽自己 的努力,永远向前,永不懈怠。
因为我是个普通的农村孩子。在我4岁多时,年轻的父亲就因病离开了人世。是母亲一人把我们姊妹6个抚养长大。当时父亲离世时在70年代初,我们的国家还处于比较困难的时候,农村的生活更加贫困,更不用说孤儿寡母的的日子了。那种艰难,那种困苦,那种看不到头的日子实在是无法用言语诉说。
生活的艰难还在其次,世人的势利比生活的困苦还尖酸刻薄。我家那些所谓的亲人在一夜之间就对我们一家唯恐避之不及,和我们的关系都戛然而止。就是我和姐姐春节去给他们拜年,他们也会偷偷地把桌子上的水饺藏起来,唯恐我们多看一眼。
父亲离世时大姐17岁,二姐15岁,哥哥——家里 的男丁也才13岁。此外还有10岁的三姐,7岁的四姐,4岁半的我。大姐二姐没上几天学,我和哥哥、三姐、四姐都是上学的年纪。当时学费和书费虽然几元钱,在现在看来确实不多。可那是的1分钱差不多顶现在的10元钱了。我们我们兄妹4个每年的学费和书费对我们家来说,不亚于天文数字。我们家由于父亲的病债台高筑,每年那点可怜的分红还账还不够,哪有闲钱供学生上学,而且还是4个。可是母亲,为了争一口气,那怕拆东墙补西墙,那怕看尽别人的脸色,也咬牙坚持让我们读书。看到母亲为了给我们借一块钱的书费,有时候跑遍一条胡同也空手而归。我急地泪扑簌簌往下掉……不停地追着母亲说:“娘,不上了吧!不上了吧……”娘低着头一声不吭,仍然脚不沾地地进东门,出西门,为那一块钱,赔着笑脸,说着车轱辘样的好话……直到借到。其实,那不仅仅是一块钱,是我母亲的尊严,也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无私付出,更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对自己男人的无言的山一样的承诺……
就是这样,在那个“瓜菜代”的时代,我们这样穷困潦倒的家庭,哥哥是高中毕业,三姐和四姐也上完了初中。其实她俩考上了高中,但是她们俩实在不忍心母亲的心力交瘁,相继辍学回家务了农。面对这样的情况,我——家里最小的孩子,不拼命学习,怎么对得起一家人沉甸甸的期望呢?
在学校里,我除了课堂上学习,还到处找书读,不论大小,不管新旧,只要有字就读。记得二年级时,一位同学借给了我一本老版的《西厢记》,还是竖行繁体的,我也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,意思基本没看明白,现在想来当时几岁的孩子读那么一本书好像一个笑话似的……
是的,我家境不好,穿着不好,个子也不高,吃的也不好,还时常断顿。每到春荒时,我们家里都是拆东墙补西墙地过日子。一年下来,白面几乎很少见,除非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了重要客人。那些金贵的麦子都被大姐去集市粜了,又换了粗粮。记忆里最深刻的一次是麦收前,家里断顿了。娘去了邻村一个多年都不来往的远方姊妹家借粮,天黑了还没有回来。三姐领着我在夜色中,穿过黑黝黝的田野,沿着小路去接未归的娘。一路走着,三姐紧紧攥着我的小手……当时初夏的夜景应该是很美的,可我只看到了无尽的黑暗,摸到了三姐紧紧攥住我的湿漉漉的手。等到了娘借粮的那个姨家,人家正在吃饭,我喝的那顿青麦粒玉米面粥是至今为止还没有遇到的美食……
梅是我的发小,她有一姐姐,一个哥哥,母亲是村里的接生婆,每次去噶伙她上学的时候,经常看她对着雪白的面饼卷鸡蛋,还挑三拣四地撒娇不吃……而我家的鸡蛋是我们油盐酱醋的银行,谁生病了,喝一个蛋汤就是神仙了,还敢有别的想法……娘经常和我说:“你大没了,咋没法和人家比吃穿,只能比学习,比骨气……”
当时我用的练习本,都是梅用铅笔写过的,我又用橡皮擦了用第二遍,我用的铅笔都是用到短的再也捏不住了,再问别人要一支废钢笔外壳套上接着用……我没有好的吃穿,也没有父亲为我遮风挡雨,只有母亲一人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,我能做的只有好好学习……这样的念头深入了我的骨髓。我小学到初中的学习成绩就像寒冬里高高悬挂在枝头的柿子,一直照亮那段人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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