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前的一场春雨,与天气变暖上不经意间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。我发现,今年的二月兰比往年早开了几日,原先一直匍匐在地的那片小草花,陡然间摇了摇身子,挺直了躯干,再不像前段时间那样畏畏缩缩地卷曲着,像是怀了对冬日的无限恐惧。太阳一出来,它顿觉身体温暖轻盈了不少,眼看着缠绵的花影,在拉直、变长,摇曳生姿。到了中午,气温突升到20°C,照得人的脸庞和后背都烫烫的,舒服极了。太阳的震慑力也明显强劲起来:河岸边的杨柳好像耐不住了,越来越生动,越来越暧昧;游园人的声音逐渐高亢,表情越发细腻……性急的花儿提前零星地开放,像是调皮的小孩儿,突然点响了新年还远未正式开始的爆竹大戏,霎时,一种幽香窜入鼻孔,挑逗着人们的嗅觉。二月兰,又称“诸葛菜”,相传诸葛亮总监*粮和税务期间,由于连年征战,大量兵马的喂养,每到青*不接的时候,百姓就吃不饱。有一次诸葛亮微服出巡,见得此菜,从老农口中获悉,此菜的叶子和茎杆都能充饥,并可制成腌菜储备,以供不时之需。遂下令士兵开荒种菜,一方面补充*粮,另一方面用作牲畜饲料,一举两得。*粮充足,人心安定,是战争胜利的必要条件,二月兰功不可没。从那时起,二月兰就被亲切地称为“诸葛菜”。清明时节,土润苔青,且正直扫墓期,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渐次拥入各自亲人的墓园,慎终追远:点纸、焚香、插花……祭拜先人,然后坐下来静静地说一些只能和故去的亲人说,不能和外人说的压抑在心头很久的话,再说一说一年的打算,火光照耀中,人的心头被什么塞得满满的,喉头哽哽……每个人都有云蒸霞蔚的时候,但每个人也必将经历日薄西山,于是各自在心里编织长长久久的梦境……祭拜完,并不急着归去,总要在近处的田野里走一走。平时囿于环境的制约,总是出没于各种工作与应酬的车水马龙……走着走着,突然就看见了二月兰,还是千年前的模样,温暖与疏离渐次涌上心头,一片紫蓝色的梦想被拉近……顺手挖几颗,中午的餐桌上便多了一盘凉拌的清新小菜,清明时期,二月兰以最接地气的方式让人们又一次亲近了它。知非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