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回童年萹蓄芽红根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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扁竹芽,红根根

凌波

电影院东边是高密最早拆迁的小区,楼群中间建有一个超大号的花坛,比所有我见过的花坛都大,花坛中间有一超大号铁球,漆成鲜艳大红色,它是做什么用的,我一直没打听过,大圆球成为此小区的标志,以至于人们都忘记小区的名字有时候从右边转而直呼红球小区。此筑造模式虽然稚拙粗笨,但可以看出当初设计者是用了心的,也曾经轰动一时,夏天偌大花坛常常坐满乘凉的居民。

我去白衣阁旁边小菜市买菜,时常穿过此小区,从南门进,转过花坛,有时候从左边转,有时候从右边转,总之必须转半圈才能抵达北门出,北门里面几棵大树,比梧桐叶子小,树形很漂亮,婆娑依依,我一直不知道它是什么树,有人说是欋树,有人说是苦楝。花坛内植有木槿和月季,覆满整个草坪的就是小叶子的扁竹芽,它是自由野生,还是有意培植?我只是个路人,从来没有问过谁。覆满花坛内偌大草坪的绿植蓬勃清新,它们的鲜嫩茁壮让人恨不得变成一头牛,扁竹芽的脆嫩像精致的甜点,是牛羊的至爱之物。

有一年二姨从青岛来家小住,母亲跟她散步至此,二姨惊叹扁竹如此之广袤和丰盛,她采摘了若干,说是有清热去火功效,可治疗牙疼、腮腺炎、尿道炎以及急性肾炎。因为茎有骨节,故在古诗经中直接呼做“竹”;本经里叫“扁竹”。各地的各种药典有多种称呼,因骨节呈粉色,也叫“粉节草”。此草耐贫瘠,常生于路旁,于是便有“道生草”的乳名。

离开母翼后,为了工作的便宜,我搬去小街平房居住。常常会奇怪,小街跟母亲的楼房相隔不远,但生长的植物却不一样,母亲那儿常年被车前草、小飞蓬、决明子、二月兰点缀。老街这边是益母草、苦艾、果趐菊、打碗花、扫帚菜的天下,小女儿出生后不久,小街两旁萌出密密匝匝的小草,它们渐渐长高,仿佛缩小版的翠竹,茎有骨节,小叶青绿,叶丫处开着米粒那么秀气的小花,像给寂寥的路径镶上雅致的绿色蕾丝,破旧的小巷顿时靓丽生动起来。

这一年,家里得了一只小白兔,丰茂繁密的扁竹芽成为小兔子的美食。母亲说在乡下,鸭啊鸡啊都吃这种野菜,因为叶小,特别容易啄食。馇猪食的时候,有时也用扁竹芽,有地方的乡民干脆就叫它猪圈草。

母亲和二姨都会吟出姥姥传留下来的歌谣:

“扁竹芽,红根根。

俺给姥娘认针针,

认不上,

姥娘打俺两拄棒,

俺上南崖哭一场,

回来还是俺亲姥娘!”

歌谣实实在在铺展了一个常住姥姥家的小孩子的日常生活场景,因为认不上针,耽误老眼昏花的姥姥做针线活了,姥姥着急,骇了两拐杖,孩子也许是想家了,也许是想娘了,就跑到南崖,委屈的大哭一场,回来之后,也许姥姥给烙了一个细面饼,小孩就把挨打的事全忘了,还是最亲姥娘!平淡无奇的歌谣借助于一株植物作为开场白,道出古老乡村寻常简单的亲情风貌。扁竹芽作为载体,这里面的韵味无穷,趣味十足。

小时候,当姥爷或母亲吟出这歌谣,多半是为了逗我们姐弟俩开心,这个姥姥真厉害啊!我们没有姥姥,只有一个特别慈祥的姥爷,他牵着我俩的小手逛街、赶四月八山会,买彩色的小提篮、大米粘成的一串串的欢喜钱给我们,还有两头带眼的泥器鎏,把细绳穿在两头的眼里,拖着玩。姥爷从没有大声呵斥过孩子,更不用说是打骂了,他总是笑咪咪的,喜欢把好玩的东西袖在打着布扣的笨褂子宽大的袖口里。那地儿,在我眼里,不亚于魔术师的帽子。总能变出一个出其不意的新鲜玩意儿来,或玩的,或吃的。

听着歌谣长大的童年,浸润着爱和无边的草木的清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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